「水泄不通的掌聲」納小六教材 謬用、趣用惹論戰

何睿哲

2024-01-02 07:36:5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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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高中課綱引發熱烈討論，近日又傳出國小國語課本選文出現「水泄不通的掌聲」的語句，讓許多人討論將這類詼諧、蓄意誤用的說法納入小學教材中是否恰當。

教材選文與學習者的年齡段有關，該文收錄在南一版的小六課本中，作家侯文詠〈夢幻全壘打〉一文敘述主角愛打棒球，祖母則希望他專注讀書，某天主角終於打出全壘打，最後卻在「水泄不通的掌聲之中，英雄被他祖母抓個正著，邊挨打邊求饒」。

根據教育部《成語典》定義，「水泄不通」指一點水也無法泄漏，形容包圍得極為嚴密，亦用於形容擁擠不堪。媒體工作者楊秉儒指出，文章以國小兒童筆觸，寫出頑童眼中自然又活潑風趣的世界，因此文中成語誤用、錯置的安排，自然無傷大雅，「但是，拿這種文章來做為國小六年級的國語文教材？」

大學國文科教授王文仁則指出，若讀完整文章「會發現這個用法，根本超級精妙」。王文仁解釋，文中的「水泄不通」，是指主角要奔回本壘，「除了原本的防守者外，還有拿著『家法』在本壘準備要攔截『我』的祖母」。在夾雜著歡呼的嚴密包圍中，「我」硬著頭皮衝回本壘，也因此「一面接受震天雷動的掌聲，一面被祖母抓個正著，邊挨打邊求饒」。

王文仁認為，閱讀最忌諱斷章取義；本文文句既童趣，也十分鮮活、靈動，而教學者須充分掌握語文應用，才能讓學生充分理解文學寫作的精妙之處。至於本文適不適合收錄在「國語」課本中，王文仁指出，隨著升學，孩子將會接觸更多複雜、奇特的文學語言用法，小六課綱上也並未侷限在基礎語文的教育。

侯文詠的成語使用，也讓網友爭論童趣誤用，能否更增添讀者對於現場的想像，如球場上水泄不通的隊友、啦啦隊、奶奶、群眾等。至於是否該納入教材，有網友說，「可以理解那些人想要小朋友學會『對』的用法，但我看採訪中的小孩很多也都明白課文中的用法是不正規的，那大人到底在擔心什麼」，認為藉由這類文章更能拓展創造力及認知彈性。

不過也有人擔心若是真的有不懂的學生，未來就會誤用、謬用，造成積非成是，或硬稱它是「趣用」，認為雖然文學各自解讀，但「對於年幼孩子的閱讀教材，是該更精確」。

由於作為教材的選文，在協調下更動或摘錄的前例眾多，因此也有網友提出務實的建議緩頰，認為這類問題可透過增加引號或明確標註來提醒師生，雖可能影響解謎與推敲的趣味性，但確實能減輕教材爭議。

首圖擷取自文科教授的跨域國文學習筆記臉書粉絲專頁。為符欄位經本報裁剪微調。